教育部顧問室補助推動人文社會學科學術強化創新計畫

2011年1月31日 星期一

99學年度明代典籍研讀會1000115研讀會紀要

時間:100115(),下午兩點到四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十一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何淑宜 教授(臺北大學歷史學系專任助理教授)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臺北大學歷史學系專任助理教授,何淑宜教授擔任導讀,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分界」史料:郭子章,〈播平善後事宜疏〉、〈看議播界疏〉,以及李化龍,〈播州善後事宜疏〉。何淑宜教授首先指出,明朝政府如何劃定省界,以及在劃分的過程中,什麼樣的因素會影響政府的判斷,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而從這三篇史料中,就可以看出中央與地方政府對於省界劃分的考量為何

在萬曆中期,播州之役告一段落後,時任川湖貴總督的王象乾提出劃清播州地界的要求,但貴州巡撫郭子章上看議播界疏反對清界。他認為清界有兩大問題:第一,會引起苗人的誤解。播州多為苗人居住,在播州之役時,郭子章為了爭取水西土司安疆臣的支持,他將部分的播州土地劃分給安疆臣,因此如果強行清界的話,則會嚴重損害郭子章在苗人面前的威信力。第二,牽涉到協濟的問題,因為貴州地貧且多苗人,所以需要四川某些地區協濟糧餉,但若這些地區不納糧給貴州,貴州巡撫也無可奈何,而四川巡撫也多持不予理會的態度;在此情形下,王象乾提出清界的建議,就是要將一些川、貴交接處劃給貴州,使貴州能夠獨自負擔軍餉。但是,郭子章對此舉甚為不滿,認為王象乾是幫四川卸責。另一方面,四川巡撫李化龍則贊成清界,他在播州善後事宜疏〉中,提出播州可分設南、北兩府,分屬四川、貴州兩省。何淑宜教授指出,值得注意的是,李化龍也承認,播州的疆界會如此不清,除了苗人問題以外,移居此地的漢人在土司背後對他們大加指揮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對此現象,何淑宜教授認為,在貴州地區的漢人移民是個值得研究的議題,究竟是哪些省份的人移居此地?這些漢人移民對當地的經濟活動有什麼樣的影響?

在綜合討論的過程中,氣氛相當熱烈。王德毅教授、林麗月教授、邱澎生教授分別提出了文章斷句上的不同看法。林麗月教授提出為何《明經世文編》在「播界」中,沒有收錄王象乾的文章?是否因為《明經世文編》的編者與王象乾的立場不同?衣若蘭教授則更進一步提出,在分界」此議題中,王象乾與其他收入《明經世文編》的文章在觀點上,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邱澎生教授認為,播州擁有相當豐富的木材資源,而且有許多皇木場,地方政府可將木材交由商人販賣,並從中收取相當豐厚的商稅,但為何貴州與四川的地方政府都不願將播州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或許可以從這個現象去討論當時國家與領土的關係。徐泓教授、濱島敦俊教授則對於在劃分省界的過程中,地方政府的經費來源感到興趣,並且認為可以再作更為深入的探討。

2011年1月3日 星期一

明代典籍研讀會研讀會通知1000115

主講人:何淑宜 教授(臺北大學歷史學系專任助理教授)
時 間:民國100年1月15日(星期六)15:00
地 點:台北市大安區和平東路一段162號。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講 題閱讀《明經世文編》中關於「分界」之史料:郭子章,〈播平善後事宜疏(第六冊,卷419,頁4547-4554、〈看議播界疏(第六冊,卷419,頁4554-4556以及李化龍,〈播州善後事宜疏(第六冊,卷423,頁4614-4623
尚請 共襄盛舉,切磋指教。

99學年度明代典籍研讀會1218研讀會紀要

時間:991218(),下午兩點到四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九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李孝聰 教授(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臺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客座教授)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臺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客座教授李孝聰教授擔任導讀,以「明代輿圖經眼錄」為題,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輿地」史料。李孝聰教授首先指出,桂萼的〈大明輿地圖序〉、〈進輿地圖疏〉以及李維楨的〈九邊輯略序〉三篇史料基本上彰顯了明代地圖留有古代有史地不分家、左圖右史之傳統,此即認為史學和地理之間應有著密切的依存性和相互關聯性。因此,對歷史學家來說,地圖不該只是導向的助手,更應該著重於對地圖的使用,以及對地圖的解釋。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更深入的理解過去中國的面貌。

接著,李孝聰教授準備了相當豐富的地圖資料來對選文進行解讀。比如利用《廣輿圖》來闡述明代中期乃至清朝以來,中國地圖的發展概況。《廣輿圖》成於嘉靖二十年前後,是羅洪先根據元代朱思本《輿地圖》,以及參考了十四種當時尚存的元、明地圖,改編增繪而成的。《廣輿圖》以總圖為首,按照當時行政區的劃分,分列地圖,並且附有專門性的地圖,是一部比較完整的的綜合性地圖集。李孝聰教授認為,更重要的是,《廣輿圖》在每個輿圖中,都附有文字說明,介紹了該地區的行政設置、軍隊衛所、鹽糧物產及其他資料,對考察明代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都具有極爲重要的史料價值。而且自從《廣輿圖》刊行後,中國出現了兩種類型的地圖:單幅輿地總圖或天下圖、地圖集,其影響不可不謂深遠。

李孝聰教授接著以《萬里海防圖》來看明代沿海輿圖的功用。《萬里海防圖》的圖式是以海洋居上,陸地居下,沒有考慮實際的方位。以傳統山水畫的筆法,來展現明代萬里海岸的山川、島嶼,並用符號來標記沿海的城鎮、衛所與其他軍事設施。李孝聰教授將《萬里海防圖》與《鄭和航海圖》作一比較,發現《鄭和航海圖》的圖式是陸地在上,海洋在下,這恰好與《萬里海防圖》相反。李孝聰教授認為造成這兩種差異的原因在於,《鄭和航海圖》是鄭和下西洋時的海航圖,而《萬里海防圖》所著重的是嘉靖中期明代海防的問題。這可以從《萬里海防圖》重視的地方來看,此圖雖然描繪了明朝全部的沿海地區,但它的注意力是集中在倭寇猖獗的閩、粵地區。

最後,李孝聰教授補充了明清兩代地圖的筆法在形式上和內容上有什麼樣的差異。李孝聰教授指出,大部分明代的輿圖,注記多寫在地圖上,很少有寫在貼簽上。如果有寫在貼簽上,就要注意是否為清朝人所加。清代有些寫在圖上,有些則寫在貼簽上。另外,明朝地圖的城鎮多用一個符號表示;清朝地圖的城鎮就會描繪出它大概的輪廓,還會在貼簽上寫該城的性質與大小。

在綜合討論的過程中,與會學友接對於明代的地圖產生相當大的興趣。徐泓教授認為,在清宮檔案中,還有許多豐富的地圖資料,這有待日後的整理。


時間:991218(),下午四點到六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十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定宜庄 教授(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東吳大學歷史學系客座教授)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東吳大學歷史學系客座教授定宜庄教授擔任導讀,以「清沿于明而不同于明」為題,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女真」史料。定宜庄教授首先指出,熊廷弼的〈河東諸城潰陷疏〉以及徐光啟的〈遼左阽危已甚疏〉二文,乍看之下似乎只是朝臣議論邊疆軍事的文章,但內容卻將女真族的社會、軍事制度之優點以及明朝自身的缺點論述地相當透徹,非常適合做為比較女真族在入主中原前,與建立清朝後,自身制度以及國家方略的轉移與變化。這樣的比較更可扣緊明清所謂的同與不同的大課題上,是很值得討論的。

所謂清沿于明,從表面來看,是指制度而言,但在實際上,其所涵蓋的範圍遠遠不僅於此。早在入關之前,除了仿效明朝建立一套的官僚制度之外,清朝統治者還致力於讓滿族社會接受儒家的文化和價值觀。因此,早在入關前,滿洲社會對於儒家的倫理道德就已經相當熟悉。清軍入關之後,為了爭奪統治的合法性,清朝全盤接受了明朝的一整套中央集權的官僚體系和法律制度。以上的觀點已是大陸清史學界的共識。然而,如果細觀清制,就會發現清制仍有「不同于明」的地方,定宜庄教授認為可以從三個大方向來看。

首先,從統治範圍來看。清朝的疆域明顯比明朝廣闊的多,面對這些新占領的疆土如蒙古、西藏、新疆等),清朝統治者是否仍以漢人的那套制度去統領?如果我們翻開邊疆史,會發現在清朝時,那些非漢民族的區域,仍保持著自己的政體,例如西藏的活佛、新疆回部的伯克。很明顯的,中國傳統的官僚體系並沒有將他們全部籠罩。總之,定宜庄教授認為,清朝否將漢人傳統中央王朝的制度、文化傳播到邊疆民族,官僚體系的觸角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觸及到邊疆民族的社會和政治,是一個需要深入探討的問題。

其次,從政治制度來看。定宜庄教授先提出了一個問題,清朝的統治究竟是不是中國化的?如果詳觀清朝的制度,就會發現清制並非只是單純的沿襲、修改明制而已,清朝為了統治的需要,往往發展出與明朝(更準確地說,是與儒家社會、儒家政治制度)完全不同的兩個體系。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八旗制度、內務府和理藩院,這些都是明朝沒有,清朝新建立的制度。定宜庄教授認為,這與清朝是征服王朝」有直接的關係。接著,定宜庄教授指出,雖然美國新清史的學者一直強調滿洲的主體性,但如果不從制度上進行具體研究,是沒有說服力的。

最後,對「中國」的理解針對此問題,大陸學者與美國新清史學者有相當熱烈的討論。這涉及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滿洲統治者究竟是不是「他者」?更進一步的問,滿洲人是以什麼身份來統治中國?他們把自己看成是不同於漢人的異族,還是準漢人?定宜庄教授認為,漢民族王朝也好,非漢民族建立的王朝也好,都不是西方現代意義上的民族國家,而一直是一個多民族統一國家形成中的歷史。這對於西方而言也許是特殊的,但在東方就本該是如此。

本次的導讀,引起了與會學友們讀廣泛回響。徐泓教授認為,清朝皇帝為了鞏固政權,常常說一套,做一套,他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分來統治中國,這方面的研究的確還可更為深入。

99學年度明代典籍研讀會1204研讀會紀要

時間:99124(),下午兩點到四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七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城地 先生(日本北海道大學文學博士,中研院史語所訪問學人)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日本北海道大學文學博士,中研院史語所訪問學人城地 先生擔任導讀,以「關於嘉靖馬市的若干問題」為題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馬市」史料:徐階〈會議北虜求貢〉

城地孝先生首先指出,嘉靖馬市不是朝貢貿易,而是近似於「互市」的性質。只有先認清馬市的性質,才有助於理解嘉靖馬市的各種問題。嘉靖二十九年,為了強迫明朝允許朝貢,俺答率領大軍南下,對明朝施加軍事壓力。當時任職禮部尚書的徐階,接到世宗的命令,召請百官商議對策。之後,徐階向皇帝上奏其決議內容的覆疏,就是〈會議北虜求貢〉。以徐階為首的百官們認為,可以從手續上的問題為由,拒絕俺答朝貢的要求。相反的,如果俺答願意遵照明朝規定的方式,則可以允諾俺答的進貢。儘管這個建議的第一目標在於讓俺答撤兵,但實際上,卻能看到明朝官員們認為允許俺答進貢乃是大勢所趨,難以避免的。然而明世宗卻以俺答「詐稱求貢」為由,拒絕了群臣的建議,並下令發兵征討俺答。

城地孝先生認為,正因明世宗如此強硬的態度,才讓官員得以積極將「馬市」從構想轉化為實際政策。城地孝先生接著指出,這個構想並不是官員們憑空想像的,而是因應現實的需求:(庚戌之變以前,漢人和俺答「私底下」的貿易往來已經相當頻繁,正因為有這種需要,「互市」的交易方式才能出現(二)當時積極主導「馬市」計畫的人,便是長期鎮守北邊的總兵官仇鸞。而考察仇鸞的生平,也可看出仇鸞也許與徽商具有相當良好的關係,不排除受到徽商施壓的可能性,嘉靖年間政治圈與商人圈的關係,仍有待日後更深入的研究。

在綜合討論的過程中,徐泓教授提出馬市究竟是用什麼樣的交易方式,引起與會學友的熱烈討論。邱仲麟教授認為官方的馬市中,明朝是用貨幣購買俺答的馬匹,而到了明代後期,有大量的白銀流到蒙古;邱澎生教授則認為,此時白銀的角色可能不像現今的貨幣,反而比較像是商品的角色。另一方面,徐泓教授認為即使俺答可以透過地下管道來與明朝進行交易,但畢竟存在相當高的風險,應該是雙方都希望建立馬市的根本原因,不過在北方,山陝商人應該比徽商重要,或許可以從山陝商人這裡追蹤一些蛛絲馬跡;邱仲麟教授認為,商人的壓力似乎沒有直接的影響;唐立宗教授則補充,嘉靖年間,馬匹越來越昂貴,這可能使得明朝對「互市」的需求也越來越大;吳大昕先生也認為,開放馬市與否的爭論中,除了觀察官員與商人以外,也應該考慮實際與俺答接觸官員們的意見。


時間:99124(),下午四點到六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八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李孝聰 教授(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臺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客座教授)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臺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客座教授李孝聰教授擔任導讀,以「全球史觀點下的明代地圖為題,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制圖」史料。李孝聰教授首先以《明經世文編》中,陳組綬的〈皇明職方地圖大序〉為旨,先講授了明代地圖在製作上的「方法論」。

李孝聰先生認為,明代制圖有其沿襲元代的地方,譬如有論者以為明朝初年的地圖就已有歐亞非三大陸的概念,並以此證明鄭和是首位航行全世界的人。但李孝聰教授認為這種說法是無法成立的,他舉了《大明混一圖》為例,這幅明代的世界地圖繪製於洪武二十二年,以明代版圖為中心,東起日本,西達歐洲,南至爪哇,北達蒙古,似乎顯示了早在明朝初年,中國就已經掌握了歐亞非三大陸的地理位置。然而,若從《大明混一圖》的內容與官書史料中的紀載來看,可以發現明朝初年的地圖其實是承襲自元代的,而元代之地圖又多參考自阿拉伯人(當時稱之為「回回」)的地圖。所以,明初的世界地圖只能說是反映了阿拉伯人的地理知識,而不是明朝初年的人真的有這麼廣闊的視野。

李孝聰教授接著展示了一些明代的地圖來討論制圖的流變。正德年間,楊子器繪製的《楊子器跋輿地圖》,是中國現存古地圖中,最早有系統的使用圖例符號的全國行政區劃圖而且圖的海岸線已相當接近於今日的地圖,水系也畫的較以前完整,可說是明代地圖的一大進步。令人感到有趣的是,現今藏在西班牙塞維利亞東方博物館的《古今形勝之圖》。這幅地圖是明朝都御使,喻時所繪製的,西班牙人在十六世紀中葉購得,並將它從福建沿海帶到了西班牙李孝聰教授認為,在中國實施海禁的這段期間,不論是到南洋還是東洋,都是以福建人居多。當西方人想要了解東亞幾個大帝國的情況時,他們就會從坊間去探聽,而福建人就成為了相當重要的消息管道。到了萬曆年間,西方傳教士利瑪竇來到中國,他所編繪的坤輿萬國全圖》在目前廣為流傳。李孝聰教授指出,若要辨別是否為原刻本,就要看該圖的右上、右下,及左下處,是否刻有兩個橢圓形和一個方形耶穌會印章。如果有這三個標誌,就是原刻本,如果沒有,就是摹繪本。坤輿萬國全圖》影響相當深遠,明代後期出現許多融合了中國自身的地圖知技術,以及來華耶穌會士的世界地圖知識,例如乾坤萬國全圖 古今人物事蹟》、《天下九邊分野 人跡路程全圖》等,這些地圖都擴大了中國人的視野。

在綜合討論的過程中,氣氛相當熱烈,徐泓、王德毅諸位教授都對明代地圖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引起了在場學友們的深入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