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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3日 星期一

99學年度明代典籍研讀會1218研讀會紀要

時間:991218(),下午兩點到四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九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李孝聰 教授(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臺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客座教授)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北京大學歷史學系教授、臺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客座教授李孝聰教授擔任導讀,以「明代輿圖經眼錄」為題,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輿地」史料。李孝聰教授首先指出,桂萼的〈大明輿地圖序〉、〈進輿地圖疏〉以及李維楨的〈九邊輯略序〉三篇史料基本上彰顯了明代地圖留有古代有史地不分家、左圖右史之傳統,此即認為史學和地理之間應有著密切的依存性和相互關聯性。因此,對歷史學家來說,地圖不該只是導向的助手,更應該著重於對地圖的使用,以及對地圖的解釋。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更深入的理解過去中國的面貌。

接著,李孝聰教授準備了相當豐富的地圖資料來對選文進行解讀。比如利用《廣輿圖》來闡述明代中期乃至清朝以來,中國地圖的發展概況。《廣輿圖》成於嘉靖二十年前後,是羅洪先根據元代朱思本《輿地圖》,以及參考了十四種當時尚存的元、明地圖,改編增繪而成的。《廣輿圖》以總圖為首,按照當時行政區的劃分,分列地圖,並且附有專門性的地圖,是一部比較完整的的綜合性地圖集。李孝聰教授認為,更重要的是,《廣輿圖》在每個輿圖中,都附有文字說明,介紹了該地區的行政設置、軍隊衛所、鹽糧物產及其他資料,對考察明代政治、經濟、軍事等方面,都具有極爲重要的史料價值。而且自從《廣輿圖》刊行後,中國出現了兩種類型的地圖:單幅輿地總圖或天下圖、地圖集,其影響不可不謂深遠。

李孝聰教授接著以《萬里海防圖》來看明代沿海輿圖的功用。《萬里海防圖》的圖式是以海洋居上,陸地居下,沒有考慮實際的方位。以傳統山水畫的筆法,來展現明代萬里海岸的山川、島嶼,並用符號來標記沿海的城鎮、衛所與其他軍事設施。李孝聰教授將《萬里海防圖》與《鄭和航海圖》作一比較,發現《鄭和航海圖》的圖式是陸地在上,海洋在下,這恰好與《萬里海防圖》相反。李孝聰教授認為造成這兩種差異的原因在於,《鄭和航海圖》是鄭和下西洋時的海航圖,而《萬里海防圖》所著重的是嘉靖中期明代海防的問題。這可以從《萬里海防圖》重視的地方來看,此圖雖然描繪了明朝全部的沿海地區,但它的注意力是集中在倭寇猖獗的閩、粵地區。

最後,李孝聰教授補充了明清兩代地圖的筆法在形式上和內容上有什麼樣的差異。李孝聰教授指出,大部分明代的輿圖,注記多寫在地圖上,很少有寫在貼簽上。如果有寫在貼簽上,就要注意是否為清朝人所加。清代有些寫在圖上,有些則寫在貼簽上。另外,明朝地圖的城鎮多用一個符號表示;清朝地圖的城鎮就會描繪出它大概的輪廓,還會在貼簽上寫該城的性質與大小。

在綜合討論的過程中,與會學友接對於明代的地圖產生相當大的興趣。徐泓教授認為,在清宮檔案中,還有許多豐富的地圖資料,這有待日後的整理。


時間:991218(),下午四點到六點

地點: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視聽教室(勤大樓四樓)

標題:99學年中國明代研究學會明代典籍研讀會-第十次研讀會議

導讀者:定宜庄 教授(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東吳大學歷史學系客座教授)

本次典籍研讀會由中國社會科學研究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東吳大學歷史學系客座教授定宜庄教授擔任導讀,以「清沿于明而不同于明」為題,分析《明經世文編》中的「女真」史料。定宜庄教授首先指出,熊廷弼的〈河東諸城潰陷疏〉以及徐光啟的〈遼左阽危已甚疏〉二文,乍看之下似乎只是朝臣議論邊疆軍事的文章,但內容卻將女真族的社會、軍事制度之優點以及明朝自身的缺點論述地相當透徹,非常適合做為比較女真族在入主中原前,與建立清朝後,自身制度以及國家方略的轉移與變化。這樣的比較更可扣緊明清所謂的同與不同的大課題上,是很值得討論的。

所謂清沿于明,從表面來看,是指制度而言,但在實際上,其所涵蓋的範圍遠遠不僅於此。早在入關之前,除了仿效明朝建立一套的官僚制度之外,清朝統治者還致力於讓滿族社會接受儒家的文化和價值觀。因此,早在入關前,滿洲社會對於儒家的倫理道德就已經相當熟悉。清軍入關之後,為了爭奪統治的合法性,清朝全盤接受了明朝的一整套中央集權的官僚體系和法律制度。以上的觀點已是大陸清史學界的共識。然而,如果細觀清制,就會發現清制仍有「不同于明」的地方,定宜庄教授認為可以從三個大方向來看。

首先,從統治範圍來看。清朝的疆域明顯比明朝廣闊的多,面對這些新占領的疆土如蒙古、西藏、新疆等),清朝統治者是否仍以漢人的那套制度去統領?如果我們翻開邊疆史,會發現在清朝時,那些非漢民族的區域,仍保持著自己的政體,例如西藏的活佛、新疆回部的伯克。很明顯的,中國傳統的官僚體系並沒有將他們全部籠罩。總之,定宜庄教授認為,清朝否將漢人傳統中央王朝的制度、文化傳播到邊疆民族,官僚體系的觸角究竟在多大程度上觸及到邊疆民族的社會和政治,是一個需要深入探討的問題。

其次,從政治制度來看。定宜庄教授先提出了一個問題,清朝的統治究竟是不是中國化的?如果詳觀清朝的制度,就會發現清制並非只是單純的沿襲、修改明制而已,清朝為了統治的需要,往往發展出與明朝(更準確地說,是與儒家社會、儒家政治制度)完全不同的兩個體系。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八旗制度、內務府和理藩院,這些都是明朝沒有,清朝新建立的制度。定宜庄教授認為,這與清朝是征服王朝」有直接的關係。接著,定宜庄教授指出,雖然美國新清史的學者一直強調滿洲的主體性,但如果不從制度上進行具體研究,是沒有說服力的。

最後,對「中國」的理解針對此問題,大陸學者與美國新清史學者有相當熱烈的討論。這涉及到一個關鍵的問題:滿洲統治者究竟是不是「他者」?更進一步的問,滿洲人是以什麼身份來統治中國?他們把自己看成是不同於漢人的異族,還是準漢人?定宜庄教授認為,漢民族王朝也好,非漢民族建立的王朝也好,都不是西方現代意義上的民族國家,而一直是一個多民族統一國家形成中的歷史。這對於西方而言也許是特殊的,但在東方就本該是如此。

本次的導讀,引起了與會學友們讀廣泛回響。徐泓教授認為,清朝皇帝為了鞏固政權,常常說一套,做一套,他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分來統治中國,這方面的研究的確還可更為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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